「成吉思汗铁木真」重生之蒙古黄金家族(重生之蒙古黄金家族的小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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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 敌营归来的不速之客
那一夜,成吉思汗的大妃孛儿帖走投无路,被敌人掳走了。
最初,她想要藏进羊毛车里——她丈夫铁木真,那时还不叫“成吉思汗”,早年被仇家追杀,也是躲在羊毛堆里,才逃过一劫。
影视作品中的成吉思汗之妻:孛儿帖形象
对方问:“你是什么人?”
女仆人豁阿黑臣答道:“我是铁木真的仆人,到主人家里去剪羊毛,现在把分来的羊毛装上车,带回家去。”
——兄弟们,搜!
一辆小车,可比当年铁木真委身的羊毛堆,要好搜查的多,女人被从车里拖出来,和女仆一起,成了蔑儿乞人的“战利品”。
好在几个月后,她的丈夫铁木真联络了义父王罕、好兄弟札木合,联手打败了蔑儿乞部落,将女人救了回来。在回家的路上,女人生下一个男孩,丈夫见到他们时,高兴地脱口而出:
这是一个术赤到我们家来了!
男孩因此得名,他便是成吉思汗的嫡长子——术赤。
影视作品中的术赤形象
但令人迷惑的是,“术赤”在蒙语中是“不速之客”的意思,作为大汗的长子,他不应当是天经地义的“主人”吗?
史料中只说,成吉思汗之妻孛儿帖“有孕归来”,那么这个孩子,到底是不是成吉思汗的骨肉?
02 节外生枝的兄弟之争
女人新婚燕尔便被掳走,归来后没有DNA鉴定,只靠月份推算,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,难免起疑。特别是,对别有用心的后来人,更会根据自己的想象,或是政治需要,借题发挥。
1219年,58岁的成吉思汗与他的家人围炉夜话,讨论接班人的问题。
老年成吉思汗
他对自己的大儿子说:“术赤啊,你是我的长子,你有什么想法,说说看?”
术赤刚要开口,二儿子察合台却拍案而起:“为什么让术赤先说?难道是要让他来做(接班人)吗?难道我们要让这个蔑儿乞人的杂种管辖吗?”
术赤听闻,自然要暴起,抓起察合台的衣襟,和他厮打作一团。
老爹成吉思汗喝止了他们,说道:“怎么能这么说术赤呢?难道术赤他不是我的长子吗?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!”
话虽如此,但术赤和察合台却双双退出了竞争,日后蒙古帝国的汗位传给了三儿子窝阔台,而老爹的家产和亲兵,绝大部分留给了小儿子拖雷。
但话题又绕了回来,如果用月份推算的话,术赤到底是不是铁木真的亲儿子?有什么确实证据,能堵住这悠悠众人之口?
03 疑窦重生的谜案侦破
时间拉回孛儿帖被蔑儿乞人掳走的那个黎明。
蔑儿乞人针对铁木真营地的这次偷袭,发生在什么时节?
女仆人对敌兵是这样说的——我们是去剪羊毛的。
据今天的学者考证,那个时代的蒙古人,剪羊毛每年只有一次,时间大概是从夏至前后,持续到大暑节气的前后。换句话说,就是公历的六月下旬到七月下旬,这样大概一个月的时间,这就是当年蒙古草原上的“羊毛季”。
因为此时天气进入酷暑,羊也开始脱毛,于是集中在这个时段修剪掉。
雨季的草原丛林地带
又据《蒙古秘史》的记载,蔑儿乞人虏获了孛儿帖后,还想要进山去搜捕铁木真,但是“泥沼深陷,林密谷深,就是毒蛇也难钻进去”,只好作罢。
很明显,这应该是在草原的盛夏时节,雨水丰沛,才造成林地泥泞不堪、植被茂密,无法通行。
两个证据合并,可以肯定地说,孛儿帖是在6、7月份的暑期,被敌军掳走的。
那她又是什么时间回来的呢?
还是看《蒙古秘史》的记载,铁木真联络了王罕和札木合,三军会师后,他们
到了勤勒豁河,
乘筏渡过,
来到不兀剌川地方。
寒冷苍茫的西伯利亚地区
据今天的学者考证,所谓“勤勒豁河”,就是今天俄罗斯西伯利亚的希洛克河,而“不兀剌川”在今天蒙古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的交界处。
至此,事实就很清晰了——作为如此高纬度地区,河流结冰上冻是很早的,但铁木真的联军当时还要“乘筏渡过”,那么时间,就绝不会是隆冬季节。按最保守的估计,不能晚于公历的11月,再推后,河流就会上冻,无需“乘筏”了。
那有没有可能,是在第二年春暖花开之后?
按照游牧民族的战争习惯,这种可能性极低。铁木真恐怕也不会容忍爱妻身陷敌营,苦熬这么长时间。最有可能的情况是,当年秋季就发动了攻势。
其实,这也是游牧民族征战的常态。
行进中的蒙古大军
在草原上,经过了一个草料丰盛的夏季的畜牧,秋天正是人壮马肥,体力充足之时,是发动战争和劫掠的最佳时机,中原王朝在唐代、明代时,都有针对周边游牧民族的所谓“防秋”,也就是防备其秋季攻势,正是来源于此。
据此计算,术赤之母孛儿帖最早是在6月份被掳走,最晚在11月被夺回,身陷敌营的时间,最长也就5个月。5个月的早产儿?在当年恶劣的草原条件下,这是绝难生存的。因此正常来说,她应当是怀着孕被蔑儿乞人拖下羊毛车的,术赤是铁木真的亲生儿子无疑。
而反过来说,羊毛车这个线索,本身就很说明问题。
作为马背上的民族,敌人来了,还有比骑马逃亡更快的办法吗?
据史料记载,当天铁木真全家老小,包括亲弟弟、异母弟弟,部下者勒蔑等人,都有马骑。
那凭什么妻子孛儿帖就没有马骑,非要坐车呢?
难道是她不会骑马?
幼时的铁木真一家人
别闹了,那还叫蒙古人吗?!
那一晚,就连铁木真的老母亲诃额仑都是骑马逃亡的,怀里还抱着小女儿,也就是铁木真的幼妹帖木伦,更年轻、体力更好的孛儿帖怎么就不能骑马?
是马匹不够吗?
也不对,马匹很富裕,诃额仑甚至还多带了一匹马,是专门驮行李的。
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,孛儿帖已经怀孕,而且月份不小了,已经出怀,不便骑马只好坐车。
04 尾声
种种证据都表明,术赤是亲生的,即使在当时来看,也应该是不争的事实。
可惜,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。那一晚察合台污蔑术赤的行为,也许,并非一时冲动,而是借题发挥故意为之,对于这段谜案的解释,也可参见拙作窝阔台“扮猪吃老虎”:真正的狠人,是如何闷声做大事的。是非曲直,就留待后人评说了。
【注】本文的结论及推导过程,引用了任崇岳先生《术赤身世考辨》、瞿大风先生《术赤生平事略考辨》的学术成果,在此一并表示感谢!